《叛之卷》第二章-逆子弒父(第二節:獸化秘藥)

   鷹島的議事所內,黑格魯正與堯獻的使者周旋著。

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涉之後,樓凡雖然仍舊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,但他卻已漸漸失去了耐性。樓凡盯著黑格魯那張粗獷的臉,用近乎威脅的口吻說道:「在海上你們鯨族或許有些能耐,但別忘了,我們可以封鎖你們的貿易,更可以禁止你們的商船進入凌風國的港口進行補給。尊貴的海帝,你無須為了凌風國的皇室鬥爭,而損害整個鯨族的利益與未來吧!」

黑格魯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,見樓凡如此要脅,他用力拍打了眼前的桌子,憤然起身說道:「你們凌風國的家務事,我不會插手。但我要親自護送堯辰去見凌風王,你回去吧!我不會讓你帶走堯辰的。」

見到黑格魯仍舊護著堯辰,樓凡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邪笑,淡淡說道:「堯獻殿下已在國境沿岸布下了重兵,你們是到不了采邑城的。」

隨著樓凡姿態逐漸傲慢,議事所內凝起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氛圍。就在黑格魯對著炎杞大喝一聲「送客」的當下,堯辰卻從門外跑了進來。

看見堯辰自投羅網的模樣,樓凡的嘴角瞬時揚起了賊賊的竊笑,反觀黑格魯的臉上,則是掛滿了空洞的錯愕。當然,堯辰在那一瞬間也懵了,他回過神時一切都已太遲,他知道自己已然中了妲娳的詭計。

  樓凡刻意斂起了臉上的竊喜之色,惺惺作態的對著堯辰躬身說道:「想必殿下是趕來隨在下返回凌風國的吧!」

堂上的黑格魯擺脫了突如其來的錯愕,他怒目厲色的對著樓凡斥喝:「我說過了,堯辰一定會回凌風國,但不是現在,更不是同你!」

炎杞明白,除非堯辰自己願意跟著樓凡回去,否則黑格魯已不可能放手。為了逼迫堯辰就範,炎杞刻意搬出樓凡方才逼迫黑格魯的那些說詞。「海帝大人,我們外族確實不宜介入凌風國的內鬥,若是凌風國真的封鎖了我們的交易,那些損失的貿易收入,將會嚴重影響我族的長久發展啊!海帝大人,請您為鯨族的整體利益想想吧!」炎杞斜睨著堯辰說道。

堯辰心裡明白不過,炎杞的那一席話是刻意說給自己聽的。但他實在不忍心見到樸實的鯨族人,因為自己而成為凌風王室鬥爭下的犧牲品,就在堯辰想要開口之際,黑格魯卻搶先一步說道:「凌風王不會讓他們胡作非為的!」黑格魯憤怒的目光,灼灼的怒視著炎杞,再次大吼:「送客!」

炎杞為難的看著黑格魯,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。黑格魯終於按耐不住,對著門外大喊:「來人!」聽到黑格魯的叫喚,門外瞬時跑進了數名皮膚黝黑的彪形大漢。「把凌風國的使者押起來,仍回他們的船上去。」黑格魯怒不可抑的指著堂下的樓凡。

樓凡見黑格魯不惜撕破臉也要庇護堯辰,明白想要和平帶走堯辰,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就在那些彪形大漢朝著樓凡逼近的當下,樓凡從胸口取出了一瓶指尖大小的銀製藥瓶,在用力扭開密封的瓶口後,他將那藥朝著自己嘴巴一倒。

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,隨著瓶中的黑色液體迅速流入了樓凡的咽喉,就在樓凡嚥下液體的那一瞬間,他的身上發生了恐怖的變化。

樓凡喝下的黑色液體,乃是出自奧月國影族闇術師之手,那是一種被稱為「獸化秘藥」的禁藥,更是奧月女王嚴令禁止的禁忌之術。但部分的影族闇術師,卻甘願冒著終身監禁的風險,依舊在暗地裡進行著獸化秘藥的煉製與交易,而原本就價格不斐的獸化秘藥,隨著禁令的頒布,在黑市裡的價格更是不斷水漲船高。

一頭似人非龍的怪物,在堯辰等人面前凌空拍動著巨大的龍翼,一聲貌似龍嘯般的狂吼後,獸化後的樓凡已將眼前數個彪形大漢揮倒在地。

獸化秘藥能讓喝下它的人產生變身的效果,至於變身成何種怪物,這就得視煉製時的原料而定,樓凡喝下的黑色液體是由龍血所提煉,因而變身成似人非龍的怪物。

伐洛斯大陸上,除了凜雪國銀龍谷所飼養的銀龍之外,極少能在野外捕捉到真龍,因此龍血的取得極其不易,在所有的獸化秘藥之中,就屬「龍形獸化」最為昂貴,堯獻不惜將如此珍貴之物交予樓凡,就是決心要讓堯辰永遠無法再踏上凌風國的土地。

樓凡再次發出龍嘯般的狂吼,那詭異的叫聲引來了許多的鯨族人,一大群的鯨族人擠在議事所的門口,卻一動也不敢動,他們嚇呆了,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恐怖怪物。

  黑格魯終於在驚恐中恢復了神智,他趕緊抽出桌面下那門已裝填好箭矢的弩弓,並朝著獸化後的樓凡扣下板機,疾射而出的箭矢,看似擊中了樓凡,卻在撞上樓凡身上的獸化鱗甲後,「啪」一聲掉到了地上。看到這樣的情景,驚恐害怕的神情佈滿了眾人的臉,就連黑格魯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。

獸化的時間是有限的,樓凡並不打算理會其他不相干的人,他眼裡的目標只有堯辰,樓凡用力拍動著背上的巨大龍翼,迅速朝著堯辰的位置逼近。

  說時遲,那時快,樓凡那堅如利刃般的獸化指爪,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朝著堯辰的胸口襲來,就在堯辰快步閃身避開了致命的攻擊後,樓凡對準了堯辰的後背,迅速補上了一記扎實的肘擊。

  「好快!」堯辰心裡還在驚訝著樓凡的速度,身體卻已應聲飛了出去,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。速度向來是堯辰最引以為傲的優勢,然而此時此刻竟完全敗給了獸化後的樓凡。

  堯辰痛苦的躺在地上,後背的劇烈疼痛讓他感到難以呼吸,一股血腥的氣味從他的咽喉衝了出來,鮮血飛濺在門口圍觀的那些鯨族人臉上。那些圍觀的鯨族人,瞬時嚇得拔腿狂奔,再沒任何人敢留在現場。

  落日的餘暉,穿透了議事所的大門,恰恰照在堯辰的臉上,堯辰仰頭望向門外,心中瞬間閃過了一個念頭,他用力撐起受傷的身體,朝著門口狂奔而出。

  見到堯辰跑出了議事所,樓凡趕緊追了出去,但堯辰的身影一溜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  樓凡氣急敗壞的,在議事所前方的廣場上四處張望,但怎麼就是不見堯辰的蹤影,又氣又急的樓凡,飛到了半空中,憤怒的朝著昏暗的天空發出駭人的吼叫。兩個躲在一旁的鯨族孩子,被那駭人的吼叫聲嚇得哭出聲來,那哭聲立即吸引了樓凡的目光。

  樓凡將手掐在孩子們的後頸上,一手拎著一個孩子。原本在議事所內爭執著的黑格魯和炎杞,則被兩個孩子的驚慌哭吼聲打斷了爭執。

  黑格魯和炎杞停下了爭執,不約而同的朝著廣場奔去。見到樓凡捉了孩子,黑格魯憤怒大喝:「放了那兩個孩子!」炎杞則接著說道:「你要的是堯辰,捉那兩個孩子做什麼?」

  「海帝,是你逼我的。」樓凡用那獸化後的晶黃眼睛斜睨著黑格魯,冷冷說著:「你們去把堯辰找回來,用他的命來換這兩個小鬼的命!」語畢,樓凡更加用力掐緊了孩子們的後頸,兩個孩子被如此用力一掐,同時哭著對黑格魯大喊:「海帝大人,救命啊!」

《叛之卷》第二章-逆子弒父(第三節:血腥政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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